两人聊了一会。 大姨就喊道：“来吃早饭了。 饭桌上，大姨夫说道：“你的事我听秀梅说过了，以后放心住着，不用担心。 程菀握着筷子的手顿了下，她抬眸看了一眼他沉静的眉目，心中感激不已。 “多谢。 大姨咽下口中的叉烧包：“不用跟我们客气。 大姨父坐在主位点了点头，紧接着说道：“不过人不能闲着，不然会废掉的
就在绝望之际，一搜轮船远远驶来。
秦彻看到救下了她。
恍惚间，宛如一道光照在她的心里。
他们因此交换了名字。
“程菀。”
“秦彻。”
……
游船上。
程菀站立在甲板上凝视着海面，海风将她乌黑的发丝吹拂起来，肆意地在空中飞舞着。
这个场景很美，程菀眼底的忧伤更添上一分孤寂。
“程小姐，食咗饭未？”
身后传来了一道轻佻的问声。
程菀回身，就见她的救命恩人向她走来。
他个子很高，将近一米八八，嘴里咬了根烟，眼睑微微耸拉着，神色松散浅淡。
程菀勾了勾唇角：“还没呢，等会一起吃？”
她的大姨嫁到了香江，自己经常去玩，能稍微听懂香江话。
秦彻可有可无点了下头：“几好。”
他咬着烟蒂也不抽，站定在她旁边问她：“真要去香江？你爹地妈咪不会担心吗？”
爸妈……
程菀眼底黯了黯，再次想起，她的心还是刺痛不已。
她不想再回到那个窒息的家了。
“我找到亲戚后，就给他们报个平安。”
程菀勉强地笑了笑，回答他。
秦彻轻飘飘看了她一眼，没有多问什么。
第13章
海风吹得很暖。
程菀仰着白净的小脸，闭着眼感受着自由的香甜。
自从离开京市，禁锢在身上的枷锁仿佛一瞬间松懈。
果然，离开是正确的。
再度睁眼，视线一扫，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是封煜明。
一瞬间，程菀的血液凝固了。
在封煜明视线即将望来之际，她下意识地想逃，但甲板上一览无遗根本没有时间跑。
想到被封煜明抓到后，又要回到那个地方。
她霎时白了脸。
但在对上秦彻困惑的视线之时，她咬了咬牙，扑进了他充斥着烟草味的怀里。
“求你，别动。”
在秦彻挣扎之际，程菀抬头，红着眼圈祈求地看着他。
秦彻顿了下，低下头，嗓音沙哑：“好。”
两人的距离极近，近到呼吸交缠。
但程菀却没有任何一丝涟漪。
只白着脸，小心翼翼露出眼睛，从他宽阔的肩膀看向封煜明。
程菀看到封煜明目光扫荡着轮船，貌似准备登船。
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
秦彻侧头，余光飘向了封煜明，眼底闪过一丝暗光。
那人警惕心很强，这抹强烈的带着敌意的视线被第一时间感知到。
两人对视一眼，又双双错开视线。
秦彻笑了一下，程菀在他的怀里，能感觉到他的胸腔在震动。
“放心，他找不到你。”
程菀疑惑看他，就见他几乎是保护姿态伸手拥住她的肩膀。
背对着封煜明，两人姿态亲密地进了舱室。
直到有了遮掩物，程菀的心才落了下来。
秦彻的手也绅士地放了下来，转头看了她一眼：“他进不来这里，你不用担心。”
他的瞳色很浅，像是琥珀色一般。
程菀注视着他，用最近学的蹩脚的香江话说了一句：“多谢哂。”
秦彻浅淡的唇勾起：“不客气。”
过了许久，轮船的短笛声响起。
“呜……”
随着船的开动，程菀眼圈不禁湿润一圈。
她太害怕了。
怕到看到封煜明的脸，就会浑身发冷。
一件带着木质香调的外套披了上来，程菀神色一怔，一双琉璃般的瞳仁看向秦彻。
“谢谢。”
秦彻抿了抿唇，从胸腔轻轻震出一个嗯。
他目光凝视着窗外，薄唇轻启：“到了香江就好了。”
顺着目光望去，飞鸟掠过碧蓝的天空，程菀眸子闪烁着，像盛满了银河。
是啊，到了香江就好了。
……
时间往后推。
程菀坐在寂静的室内，面色平静地讲述完，好似在讲别人的故事一样。
大姨又红了眼圈。
从小娇养长大的小姑娘，是怎么一个人抗下了这么多难事？
光听着，心里就酸涩不已。
同时，她的怒火也喷涌而出。
她拉着程菀冰凉的小手，来到了电话亭，拨通了程母所在单位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大姨就是一通乱炸：“你们夫妻俩怎么回事？”
“程菀是你们女儿，哪有偏向外人，不相信自己女儿的。”
程菀站在旁边，清晰地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哭腔。
妈妈在伤心。
程菀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只觉得鼻尖酸酸的。
眼前好似蒙上了一层水雾。
她深呼吸一口，就听见大姨似乎也不忍，叹了一口气道：“菀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来找我了，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第14章
电话那头静默一瞬，然后是妈妈激动的声线：“菀菀没死？”
“老天保佑，姐，你让菀菀跟我说句话……呜呜……”
说着说着，那头又哭了起来。
大姨侧头看向程菀，用眼神询问着她的意见。
程菀站在那儿，水润的眼眸中有着明显的抗拒。
她沉默了许久，缓缓但坚定地摇了摇头。
心中有了隔阂。
那是能一下子就治愈好的？
大姨眼眸划过一丝担心，对着话筒说道：“菀菀不愿意！以后她住我这，你们不要管了。”
说完，她便挂了电话。
大姨牵着她穿过了满是电车和小轿车的街道。
人声鼎沸，满目是五彩的霓虹灯，照耀在她精致的眉眼上。
她看了一眼大姨。
心中久违的有了一丝温度。
回到家。
大姨搬出一套新的棉被，带着程菀到了一个房间：“这是你的房间，你也熟悉了，以前经常睡这的。”
程菀看了一眼熟悉的房间，点了点头。
直到躺在床上，凝视着略微泛黄的天花板，心中才有了实质。
她真的脱离了书中必死的结局。
今后，就是她自己的人生了。
与封煜明无关，与乔姝婷也无关。
一夜无眠。
……
天光乍破。
程菀起身叠好被子，便出了门。
一出门，就看到了大姨夫和小侄女正在打闹。
而电视机正在放着YKB电视台的节目。
看见程菀出来，小侄女也不理自己爹地，朝程菀笑着扑来：“姨姨！”
程菀宠溺一笑，蹲下就她抱起：“茵茵啊，想不想姨姨？”
“想！”
收到小姑娘亲热的回应，程菀这才笑开了颜。
小姨夫在一旁笑没了眼：“知道你来了，这小家伙可是闹腾得很。”
两人聊了一会。
大姨就喊道：“来吃早饭了。”
饭桌上，大姨夫说道：“你的事我听秀梅说过了，以后放心住着，不用担心。”
程菀握着筷子的手顿了下，她抬眸看了一眼他沉静的眉目，心中感激不已。
“多谢。”
大姨咽下口中的叉烧包：“不用跟我们客气。”
大姨父坐在主位点了点头，紧接着说道：“不过人不能闲着，不然会废掉的，今后打算做什么？姨夫帮你找找。”
面对着未来的发展，程菀有一丝迷茫。
她眨了眨润泽的眸子：“我好像除了唱歌跳舞，不会别的了……”
正在这时，电视机里关于香江小姐的宣传词飘来：“香江小姐竞选，旨在选出一位……”
电视机里清晰的话语众人都能听见。
小侄女茵茵童言童语：“姨姨长得漂亮，又会唱歌跳舞，可以去参加香江小姐呀。”
程菀怔住一瞬。
她回身看了一眼电视机，嘴里说着：“不了不了……”
但心中的一颗种子却悄悄种下了。
……
日子眨眼过了一个月。
大姨家安装了固定电话。
程菀不由得感慨，香江发展比内地要快太多了。
按照书中的剧情，等家家户户装电话的时候起码得等到90年。
不过，也是因为姨夫是香江警察，才能这么快装上。
安装完电话。
程菀便回了房间，视线不经意瞟了一眼桌上的日历。
沉寂的心脏再度活络了起来。
今天是香江小姐报名的最后一天了。
第15章
程菀看了许久。
回忆起书中tຊ后面年代的发展，心中也跟着蓬勃起来。
她的生命截止在1983年。
书中的自己从未看过今后繁华向上的世界，自己既然来了，不留下痕迹岂不是浪费？
想到这，程菀回身准备离家。
经过客厅时，听到了“叮铃铃”的电话座机声。
程菀犹豫一瞬，万一是姨夫局里的事呢？
她走过去，接听了起来，用蹩脚的香江话说着：“雷猴……”
那头顿了一瞬。
“菀菀。”
对面传来一道沙哑低沉的声线。
是封煜明。
氧气霎时稀薄起来，程菀顿觉耳朵里全是自己呼吸的声音。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她连忙屏住呼吸。
但心脏跳动的声音反而更大了。
她闭了闭眼，安慰自己……
都过去了，你们现在只是陌生人。
呼吸渐渐平缓，程菀睁开眼，淡淡：“有事吗？”
那头呼吸急促了下，沉默一瞬，他才略带涩意地开口：“对不起……”
这份迟来的道歉，程菀并不愿接受。
程菀顷刻间冷下了脸：“没事就挂了。”
说完，不等对面开口，“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她站了一会，才压下翻涌的郁气。
推开门，程菀迎接的就是一阵曙光。
这道光仿佛在指引自己。
走向自己的道路。
……
一年后。
1981年，YKB电视台。
程菀正在录制个人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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