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传来痛苦的叫声,她心头一紧,连外衣都来不及穿,直接跑了过去。床上,杨母脸色通红,杨月妩伸手一摸,浑身滚烫。“娘,娘。”她叫了两声,杨母没有回应。“爷,长公主送了点吃的来,您要不要先休息一下?”萧景赫头也未抬,手里翻阅着卷宗,嗓音冷沉无波:“先放那儿!”冬安还想再劝,但视线触到他紧锁的眉头,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他煮了壶新茶,正要给自家世子爷换...
“爷,长公主送了点吃的来,您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萧景赫头也未抬,手里翻阅着卷宗,嗓音冷沉无波:“先放那儿!”
冬安还想再劝,但视线触到他紧锁的眉头,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他煮了壶新茶,正要给自家世子爷换一盏,云啸推门而入:“大人,有线索。”
萧景赫终于抬了头。
他看向云啸,黑眸幽暗深邃:“说。”
“刚接到暗卫来报,他跟踪的那个人进了铜雀街的牡丹亭。”
牡丹亭,京城最有名的青楼。
萧景赫:“继续跟踪,不要打草惊蛇。”
“是!”
一夜风平浪静。
杨月妩醒来时,头有些疼。
可能是昨晚头发没擦干就睡的原因,她也没管那么多,就去了前面。
生意不好,也要开门。
早上依旧没几个客人,大多数吃完匆匆就走了。
到了中午,客人才多了起来。
大家吃完也没走,就坐在店里聊着那个依旧未被抓到的凶犯。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新上任的大理寺卿身上。
“萧大人也是倒霉,刚上任就遇上这事。”
“皇上就给了他七天时间,我听说若是破不了案,恐怕要被治罪。”
“今天已经第四天了,还剩三天,可好像一点动静也没有。”
“难啊。”
一旁的杨月妩,忍不住想起一件事来。
这个萧大人,她好像见过两次。
以前在杨家,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她那时还小,十岁左右,祖母寿辰,萧家派了人过来,好像就是萧景赫。
她站在门口,萧景赫被人簇拥着从她跟前经过。
那时他应该十五六,却已经锋芒隐露。
一群少年郎里,他显得格外沉稳俊秀。
第二次见他,京城大街上。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身穿状元红袍,打马游街,轰动整个京城。
她站在人群里,仰脸看他,少年意气风发俊美无双,就像天上的圆月,美好且遥不可及
晚上店里依旧没人。
杨月妩早早的关了店门,吃过晚饭,她照例是伺候母亲吃药。
可今天不知怎么了,刚喝了药,杨母就吐了。
晚饭和药汁都吐了出来。
刚吐过的杨母,浑身无力地趴在床头。
杨月妩倒了杯热水,喂着她喝了几口,随后道:“我一会儿去帮你请大夫。”
“不用请,估计是受了凉。”杨母担心她不听话,接着道,“现在已经天黑,外面不安全,我现在吐了也舒服多了。”
杨月妩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见母亲脸色好了些,便打来热水,替她擦洗后,伺候她睡了。
待人睡着后,她开始打扫吐了一地的残局。
收拾完,她没急着回房,一直守着母亲。
直到外面打更的梆子声传来,她见母亲睡得沉,没什么异样,这才回了自已房间。
睡了不知多久,杨月妩一下子被惊醒。
隔壁传来痛苦的叫声,她心头一紧,连外衣都来不及穿,直接跑了过去。
床上,杨母脸色通红,杨月妩伸手一摸,浑身滚烫。
“娘,娘。”她叫了两声,杨母没有回应。
母亲本就身体虚弱,哪经得起这样的高热?
杨月妩不敢再耽误,转身回到自已房间,穿上衣服,连头发来不及梳,跑进前院。
打开铺子门,外面伸手不见五指。
她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转身从柜台里拿了一把剪刀紧紧握在手里,咬牙冲了出去。
此刻已是凌晨。
凌晨的京城大街,空无一人。
远处不时传来几声狗吠,像是在追赶着什么东西。
杨月妩顾不上害怕,一手提着灯笼,深一脚浅一脚地朝隔了一条街的老医馆跑去。
一口气跑出很远,眼瞅着再拐过前面的街口就要到医馆了,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突然出现,
如同鬼魅一般。
杨月妩头皮发麻,想要尖叫,喉咙就被对方一把掐住。
紧接着,又是几道黑影从天而降,团团将他们包围。
有人骑马而来,踏破了这条街的寂静。
原本围着他们的黑衣暗卫自动分开一条路,那人策马靠近,一身绯色官袍,在这凌晨的暗夜之中,犹如一道光,将原本绝望的杨月妩照亮。
“萧......”
她刚出声,就被挟持她的男人戾声打断:“萧大人,你若是敢靠近一步,我便杀了她!”
杨月妩腿一软,浑身颤抖起来。
她仰头,看着稳坐在马上的男人,眼里闪烁着求救的泪光。
可对方根本没看她。
冰冷的视线犹如一把尖刀,笔直地看向她身后的男人,薄唇微启:“无所谓,已经死了这么多人,只要能抓到你,本官不介意再多一条人命!”
嗓音残忍又无情。
仿佛杨月妩这条人命在他眼里,不过是地上的蝼蚁,不值一提。
那双原本充满希望的泪眸,在听到他话的一瞬间,倏然黯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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