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伍铮先笑吟吟地压低嗓音:“花送到了?不知道傅夫人,喜欢吗?”鸿海集团的伍总,三十五岁仍是情场浪子、商场笑面虎。纵横H市,踏碎多少姑娘芳心。“要多少你给个数……”李哥牙一咬,狠狠心准备好大出血,喊到一半被狠狠地踩了一下。“嘘——别吵。”沈织星竖起食指在红唇边抵了一下,对着手机露出微笑:“你好,是110吗?我要报案。”“江湖恩怨,你怎么能报警...
“要多少你给个数……”李哥牙一咬,狠狠心准备好大出血,喊到一半被狠狠地踩了一下。
“嘘——别吵。”
沈织星竖起食指在红唇边抵了一下,对着手机露出微笑:“你好,是110吗?我要报案。”
“江湖恩怨,你怎么能报警呢?”李哥怎么想都想不通,被带走之前肿着眼睛嚷嚷:“你不守规矩。”
“谁要跟你守规矩。”沈织星不耐烦地握拳,给他另外一边眼睛砸了个对称的青紫:“在我这里,法律就是规矩。”
“老老实实去看守所呆着去吧!”
李哥只是个普通的小混混,在红灯区收点保护费,没做什么太过的事情。
送他们进警局,也是给他们个机会好好做人。
压着他的警丶察忍不住笑了一声,等他挨了打才假模假样地阻止:“哎,不能动手打人啊。”
对上小警丶察,沈织星的态度格外好,点点头:“好的。”
去警局做了笔录,等回到家里的时候饭都做好了,外婆不满地抱怨:“跑哪儿去了?这么大的人了,还不到饭点不回家呢?”
两人对视一笑,赔了不是,在沈奈和于枫的欢呼声中分了零食。
沈织星在傍晚时分回到傅家,几个小的都已经放学回来,眼巴巴地坐在餐桌前,并不交流。
“夫人,您回来了。”陈姐长松一口气,殷切地接过她的外套:“要现在开饭吗?”
“好。”沈织星点头,瞥了傅熠一眼:“等很久了?”
“没有。”傅熠垂下眼。
明明她嫁到傅家才一天,她出门的时候整个家里都仿佛空了下来,连佣人都没了主心骨,忐忑不安地望眼欲穿。
她一回来,这片冷寂如坟墓的宅子瞬间活了过来。
“大嫂。”静静地看着前后变化,傅成凛的目光闪了闪,仰起脸来笑得乖巧:“今天累吗?下次我放假陪大嫂一起回家可以吗?”
“当然可以。”沈织星有点意外,笑着点点头。
她掏出一个印着卡通图案的饭盒,递到了陈姐手上:“帮我热一下,我今晚吃这个。”
几个小辈用好奇的目光盯着饭盒。
陈姐的手脚麻利,很快重新将饭盒送上来。
外婆节俭惯了,中午剩下的饺子煎好给她带上,还有中午剩下的饭菜。
沈织星没有浪费粮食的习惯,认认真真地用餐。
“大嫂。”
捏紧筷子,傅成凛轻声道:“你吃的这是……?”
“是外婆给我带的剩饭。”
沈织星抬起头,对上几个弟弟妹妹眼巴巴的目光。
她迟疑片刻:“你们也想吃?”
傅筱宁不敢吭声,抿着唇小心翼翼地看她。
“吃,吃吃也行。”
撇开头,傅景轩吭哧道:“你硬要给,也不是不能尝尝。”
这些菜色相比傅家的晚餐,色香都稍逊一筹,装在饭盒里也没什么摆盘。
莫名透着点暖意,叫人有些垂涎。
沈织星放下筷子:“剩下的不多,我去给你们做几份尝尝吧。”
“夫人不必麻烦。”
傅熠冷着脸,淡声道:“别耽误你们大嫂吃饭。”
“没事。”
摇摇头,沈织星浅笑:“我做惯了,很快的。”
还没有灶台高,她就踩着凳子给自己做饭。
手艺到现在也算不上好,手脚却很麻利。
前世她嫁进钟家之后,就再也没有下过厨,初上手有几分生疏,很快就熟练起来。
陈姐帮她备好菜,沈织星干脆炒了一锅炒饭,并一人两个煎饺。
“晚上吃太多容易积食。”
她擦着手重新入座,“尝一尝就好。”
傅筱宁的眼睛瞬间被点亮,脸蛋涨得通红,看着自己盘子里活灵活现的小鹿炒饭,和两颗圆滚滚的煎饺。
好一会儿,才小声地道谢:“谢谢大嫂。”
“幼稚。”
炒饭被摆成了熊猫抱竹子的卡通形象,用海苔装饰。
傅景轩满脸嫌弃,嘴上嘟嘟囔囔:“小孩子才稀罕这些,花里胡哨的……”
看着自己盘子里的小狐狸,傅成凛怔住。
听到这话,眼神闪了闪,笑道:“三哥不喜欢的话,可以给我。我挺喜欢的。”
“你在想屁吃……想什么。”
傅景轩把脱口而出的脏话咽下去,长臂牢牢护住自己的熊猫:“老、我的就是我的,没你事儿!”
傅筱宁没跟幼稚又陌生的哥哥弟弟讲话,手上牢牢护住属于自己的餐盘,眼睛里都是纯然的快乐。
大嫂给她的,谁也不能拿走!
“大嫂辛苦了。”
眼神纯良,傅成凛头上的小卷毛颤了颤,笑道:“谢谢大嫂。”
侧头的时候,低调耳钉上的碎钻折射璀璨的灯光。
“耳钉很适合你。”
夸了一句,沈织星含笑。
一转眼却对上一双黑沉的眼眸,定定地落在她的身上。
她顿时愕然,愣了片刻:“傅先生?怎么了吗?”
傅熠目光沉沉。
他盘中的炒饭就是普普通通一盘,连简单的形状都没有。
见她不打算多说什么,才挪开眼淡声道:“没什么。夫人辛苦了,开饭吧。”
沈织星的手艺只是普通,傅家兄妹却吃得干干净净,也比昨天更自在许多。
前世围绕着钟家汲汲营营,沈织星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拥有过属于自己的时间。
饭后她捧着自己顺路买回来的书,独自在房间里看书,房门却被敲响了。
“夫人。”陈姐小心地压低了声音:“有您的花。”
花?
拉开房门,陈姐满脸为难地捧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整个人都快被花朵淹没。
花束中央摆着一张卡片,素手捏起来,上面笔走游龙地写着花体字:
“感谢傅夫人帮忙教导不成器的弟弟。
伍铮”
卡片上还喷着骚包的男士香水,跟伍铮身上的如出一辙。
这么一大束玫瑰,大张旗鼓地送过来,沈织星的眼底微沉:“给伍总打个电话。”
“是。”
电话接通,伍铮先笑吟吟地压低嗓音:“花送到了?不知道傅夫人,喜欢吗?”
鸿海集团的伍总,三十五岁仍是情场浪子、商场笑面虎。
纵横H市,踏碎多少姑娘芳心。
本就低沉的声音隔着话筒,犹如低音炮,充满撩拨意味。
“伍总好大的手笔。”
眉眼中沁着几分冷意,沈织星道:“这份谢意,我承受不起。”
“这世上,唯有傅夫人承受得起。”
伍铮暧昧地轻笑:“我见这世上千万人,唯有傅夫人与众不同。第一次见傅夫人,我就觉得该这么做了。”
沈织星手上把玩着卡片,手机放在桌面上开了公放。
倒水路过的傅景轩停下脚,眼底阴沉地看过来。
三十五的男人本就极具成熟魅力,伍铮事业有成又不油腻,最是擅长情场陷阱。
她一个贫民窟出来的小姑娘,能挡得住这样他的花招吗?
“玫瑰艳丽,刺也扎人。”
沈织星翘起嘴角,从容道:“伍总大张旗鼓送花,到底是想上花边新闻,还是金融报纸?”
伍铮眼神微沉,食指按在桌上,指节泛白。
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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