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越久越好,侯爷放心,奴婢们会照顾好夫人。”楮玉虽也心存不满,但仍保持着该有的恭敬。“给我。”郁祈然在榻边坐下,亲自给姜之梨冰敷。姜之梨吓了一跳:“侯爷回去歇息吧,我这里有楮玉檀玉伺侯就够了。”“嘶!”虽不是滚汤,但姜之梨的手背还是被烫红了,疼的她直吸气。“夫人!”楮玉急忙上前,用湿帕给姜之梨擦拭汤渍,又让檀玉打来冷水给姜之梨浸泡。突然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愣住了,郁母回过神后赶紧吩咐下人:“快去请...
“嘶!”虽不是滚汤,但姜之梨的手背还是被烫红了,疼的她直吸气。
“夫人!”楮玉急忙上前,用湿帕给姜之梨擦拭汤渍,又让檀玉打来冷水给姜之梨浸泡。
突然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愣住了,郁母回过神后赶紧吩咐下人:“快去请方医女。”
方医女是难得的女医,是姜之梨重金请来供养在侯府,方便给郁老夫人瞧病。
“晏阳,快给你母亲道歉。”程锦初拉过呆滞的晏阳。
年仅五岁的孩子似是被吓到了,不肯开口。
程锦初急了:“晏阳……”
“行了,别吓坏孩子,不过就烫了手,上点烫伤药就好了。”郁老夫人有些不悦。
在她眼里,姜之梨自然比不上重孙重要。
低头查看伤势的姜之梨抬头,看着冷漠丝毫不关心她伤情的郁老夫人,心凉了半截。
这几年郁老夫人缠绵病榻,她不仅花重金请来医女,还遍寻上京买来最好的药材,亲自熬了伺候她服用。
如此种种,竟换不来半分情意。
这侯府的良心,果真从根上便烂透了。
姜之梨只觉遍体生寒,一刻都不想多待。
但她刚起身,方医女便来了。
“夫人,快让我瞧瞧。”方医女一脸着急,比这屋里人都关心姜之梨的伤势。
姜之梨心中暖了些许,轻声道:“没有大碍,回听竹楼再瞧吧。”
“是。”方医女背着药箱跟在姜之梨身后。
“等等。”郁老夫人叫住她们。
“你既没有大碍,就让方医女先给两个孩子瞧瞧,方才都将他们吓坏了。”
两个孩子的确吓着了,但不至于吓坏,郁老夫人这是全然不在意姜之梨如何。
“烫伤疼痛难忍,让方医女先给夫人瞧。”檀玉气不过,拉着方医女欲走。
郁老夫人怒了:“站住!侯府什么时侯轮到你一个婢女做主了。”
檀玉被斥的面皮通红,敢怒不敢言。
姜之梨面色淡淡的瞧着郁老夫人,冷声提醒:“祖母莫不是忘了,方医女是我请来的。”
“你……反了你了!”郁老夫人气的老脸铁青。
姜之梨懒得再理会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方医女没有犹豫,也跟着走了。
一是诚如姜之梨所言,她是姜之梨聘请来的。
二来她打眼瞧过了,两个孩子面色正常并无不妥。
“你瞧瞧!这就是你给祈然挑的好夫人。”姜之梨走了,郁老夫人便拿郁母撒气。
郁母满腹憋屈的咕哝:“这事儿本就是母亲做的不妥,再说了,当初您也是同意了的。”
郁老夫人老脸一沉:“你什么意思?瞧着老婆子我年纪大了……”
“祖母。”一直沉默的郁祈然终于出声。
“今日是晏阳不对,您不该不分是非的袒护他。您这样只会教坏孩子,他日若伤了旁人又该如何?”
“至于姜之梨,她并没有对不起侯府。”郁祈然说完,带着程锦初和两个孩子走了。
妇人的无理取闹,令他很是反感。
郁老夫人看着嫡孙离去的背影,怔忡了半晌。
功名加身的靖安侯,已不再是任由她训诫的孙儿,他成了靖安侯府的倚仗和主人。
这侯府,不由她做主了。
回到揽云院后,郁祈然训诫了晏阳一番,领着他去给姜之梨赔罪。
他虽疼爱孩子,但也辨是非。
父子俩在听竹楼外撞见了方医女,郁祈然询问姜之梨的伤势。
“回侯爷,夫人的手没有大碍,只是灼痛难忍,这几日怕是难以安枕。”方医女如实回禀。
“有劳。”郁祈然领着晏阳进了听竹院。
姜之梨刚上完药,躺在软榻上歇息。
“侯爷。”楮玉红着眼见礼。
郁祈然进屋,瞧见姜之梨在闭目养神,搭在软枕上的手红肿一片,疼的她面色发白眉头紧皱。
“母亲,对不起,孩儿不是故意的。”晏阳在软榻前跪下,带着哭腔给姜之梨认错。
来之前郁祈然严词厉色的告诫晏阳,姜之梨也是他的妻,他们要唤她母亲。
晏阳从未见过爹爹如此严厉,不敢不听。
被疼痛折磨的抓心挠肺的姜之梨,掀起眼皮瞥了两人一眼,有气无力道:“我不欲与一个孩子计较,但凡事都要分个是非黑白,侯爷可明白?”
“我明白,今日是祖母的不对,我代她向你赔个不是。”郁祈然躬身致歉。
一个侯爷将军能做到如此,已经是莫大的抬举了。
姜之梨不是不识抬举的人。
“侯爷既明白,那这事便算过去了,让孩子起来吧。”姜之梨瞌眼,不欲与他们再说话。
晏阳方起身,檀玉便端着冰块进屋。
“夫人,冰来了。”
见到郁祈然父子,檀玉不情不愿的福身行礼。
楮玉用帕子裹了冰,轻轻的放在姜之梨烫伤的手背上,给她消肿止痛。
郁祈然瞧了一会儿,问:“可有觉得舒适些?”
听到声音姜之梨诧异的睁开眼,他怎么还没走?
“嗯,时侯不早了,侯爷回吧。”姜之梨直截了当的下逐客令。
她心情不好,疼的又睡不着,实在不想再应付他。
郁祈然没有走,而是问楮玉:“需要冰敷多久?”
“自然是越久越好,侯爷放心,奴婢们会照顾好夫人。”楮玉虽也心存不满,但仍保持着该有的恭敬。
“给我。”郁祈然在榻边坐下,亲自给姜之梨冰敷。
姜之梨吓了一跳:“侯爷回去歇息吧,我这里有楮玉檀玉伺侯就够了。”
“子不教父之过,就当我替晏阳赔罪。”郁祈然摆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如此做的缘由是心疼她,也想趁此弥补这些年对她的亏欠。
“爹爹……”晏阳揉着眼唤了一声,他困了,想回去睡觉了。
郁祈然见状,对楮玉道:“送少爷回揽云院。”
“是。”楮玉领命,拉着晏阳退下。
檀玉不想走,被楮玉硬拉走了。
夫人已经空守了六年,不能再空耗下去了。
屋内只剩下姜之梨和郁祈然,她不由想起六年前嫁入侯府那晚。
那时她刚及笄,年岁尚小,面对高大英俊的郁祈然忐忑又羞涩,紧张的两只手都绞红了。
看出她的无措,郁祈然没有碰她,以出征还有诸多事宜需要准备为由,离开了新房。
二日一早,郁祈然就随军出发去了边关。
所以他们还未有过夫妻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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