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不断浮现一个男人的身影,还有那句越飘越远的承诺。“卿儿,你再等等,明年的科举,我定能高中。”“卿儿,我马上就能攒够赎金......”“卿儿,你知道的,我对你的心意......”“本王要水,水......”细细探听,那声音竟是从云轩房传来的。而云轩房住着的正是这府里的王爷---聂安澜。岳崖儿很快想起了赵嬷嬷的话。王爷若是叫你,你便上前去伺候,若是不叫,你便不要管。岳崖儿纠结了,...
“本王要水,水......”
细细探听,那声音竟是从云轩房传来的。
而云轩房住着的正是这府里的王爷---聂安澜。
岳崖儿很快想起了赵嬷嬷的话。
王爷若是叫你,你便上前去伺候,若是不叫,你便不要管。
岳崖儿纠结了,她不想去伺候,白日就听说王爷脾性大,若是她伺候不周,下场会不会跟雪鸢一样。
“水......本王要水......”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嘶哑,期间还伴随着几声低喘,像是在极力强忍着痛苦。
或许,他只是想喝口水呢?
思及此,岳崖儿终是顾不了太多,从枕头下取了根发簪将一头乌发盘在脑后,她正要去取裹胸布,却发现裹胸布还湿哒哒的淌着水。
无奈之下,岳崖儿只得从衣柜里胡乱套了一件宽大的外衫。
来到云轩房,里面断断续续传来男人的声音。
岳崖儿战战兢兢地推开了房门。
这是她入府两年,第一次踏入云轩房。
房间很大,里面的摆设华而不奢,屋里只点了一盏昏黄的油灯,房中的一切好似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岳崖儿看得不太真切。
床帐内传来男人粗重的低喘。
岳崖儿看了一眼桌上的茶壶,快步走上前,端起茶壶往茶杯里倒了一杯水。
“王爷,水来了......”岳崖儿壮着胆子向前挪了挪,却在床帐外停下了脚步。
“药浴,药浴准备好了吗?”里面的男人吃力地说道。
岳崖儿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她不知道什么药浴,她只是来给他送水。
里面的男人没再说话,喘息声却不断加重。
岳崖儿深深吸了一口气,颤着手将床帐掀开。
“王爷,你没事吧?”
话音刚落,一只手倏然从里面伸出,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岳崖儿听见了自己手腕骨折的声音。
剧烈的疼痛让她脸色煞白,手里的茶盏应声落地。
“王爷,疼......”岳崖儿不住地后退,头上的发簪也在挣扎间悄然滑落。
霎时,一头墨发宛如瀑布倾泻而下,冰凉的发丝从聂安澜手指间幽幽滑过。
刹那间的丝丝凉意,宛如干涸的沙漠中寻得一点源泉,瞬间滴在聂安澜的心口。
聂安澜深吸一口气,险些把持不住。
他努力眯起眼睛想要看清眼前人的模样,可始终看不真切。只看见昏暗的灯光下,少女窈窕的身躯,婀娜多姿,如梦如幻,堪比人间尤物,有种说不出的勾魂。
“王爷......王爷,好疼。”岳崖儿被吓得浑身颤抖,她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娇柔似水的声音,如同一道催命符,一点点击垮聂安澜的意志。
手臂一用力,聂安澜将她狠狠摔在榻上。
“谁让你进来的!玄武呢?”
他分明下了死令,不让女人进来!
岳崖儿被吓得脸色煞白,可同时,她也看清了聂安澜的模样。
以往,她只能远远瞧上一眼,留给她的永远只是背影。
如今看着聂安澜的脸,大字不识的岳崖儿竟然想起一句话。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这大抵就是用来形容他的。
至少,她从未见过比他更好看的男子。
“贱人!给本王滚出去!”嘶哑低沉的声音像是即将挣脱束缚的猛兽。
一声低吼将岳崖儿拉回现实。
男人身上自带的威压,让岳崖儿不由自主感到害怕。
她想逃,可禁锢她的双手如同铁链将她牢牢锁住。
岳崖儿不停挣扎。
隐约间,聂安澜闻到了一股迷人的幽香。
不同于任何一种脂粉的香味,这淡淡的幽香,一阵一阵钻入他的鼻腔,吞噬着他的感官,蚕食着他的意志,一点点唤醒他体内的猛兽。
身体的灼热在不断加温。
聂安澜浑身燥热难耐,头脑愈发不能思考。
岳崖儿也感觉到了异常,隔着两层衣衫,她也感受到了聂安澜身上的滚烫。
岳崖儿害怕极了,用尽全力将他推开。
她拼命朝门口逃去,却在推开门的一瞬,一只大手猛然将门抵住,高大的身影重重倾压了下来......
“王爷......王爷不要。”岳崖儿绝望的哭喊,手指在门扉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灼烫的气息不知收敛,隐隐战栗的唇,还有颈侧暴突的血管,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岳崖儿害怕。
赵嬷嬷的话不断在她脑海回旋。
“身在侯府,不得行差踏错半分,否则就得付出惨痛的代价。”
岳崖儿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王爷要这般对她。
她明明很乖啊。
她明明很听赵嬷嬷的话。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谁来救救她啊......
“卿儿错了,卿儿再也不敢了......”
岳崖儿哭到嗓子沙哑,她望着那不断摇曳的灯火,在她眼前一点点燃尽,直至熄灭。
脑海中,不断浮现一个男人的身影,还有那句越飘越远的承诺。
“卿儿,你再等等,明年的科举,我定能高中。”
“卿儿,我马上就能攒够赎金......”
“卿儿,你知道的,我对你的心意......”
“卿儿,卿儿......”
她闭上眼,那个身影渐渐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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