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庙的香炉还在袅袅冒烟，被踩灭的龙涎香散发出焦糊的异香。程哲望着被押走的贵妃，掌心的图腾却像活过来般灼热，那株巨树的纹路竟顺着血管向上攀爬，在手腕处绕成圈。
“陛下，此人擅闯太庙，还请治罪！” 有老臣突然出列，指着程哲的太监服饰怒斥。皇帝却摆了摆手，玄色龙袍在香火中浮动：“程爱卿，抬起头来。”
程哲缓缓抬头，看见皇帝眼中闪过复杂的光。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那身灰扑扑的太监服，掌心的图腾却在衣袖下隐隐发光。系统的声音又在脑海里响起，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尖啸：“检测到皇权气场，归墟力量开始共振……”
“放肆！” 程哲在心里喝止，图腾的灼痛却突然加剧。他踉跄着后退，撞翻了祭台边的青铜爵，酒液泼在地上，竟腾起细小的黑色烟缕 —— 那是未散尽的邪恶力量。
皇帝的目光落在烟缕上，脸色微变：“周尚书生前常说，前朝有场海难藏着大秘密。程爱卿，你可知晓？”
程哲心中一动。周大人果然早有准备。他刚要开口，系统突然强制弹窗：“触发隐藏条款：向皇权坦白归墟秘密将导致力量失控。建议编造‘海盗余孽作乱’的说辞。”
“我偏不。” 程哲咬着牙，将前朝日记和龙纹令牌的来历和盘托出。当说到舰队叛徒释放邪恶力量时，掌心的图腾突然爆发出金光，将那些黑色烟缕尽数吸噬 —— 祭台周围的空气瞬间清朗起来。
皇帝沉默良久，突然起身：“摆驾御书房。”
御书房的龙涎香与太庙的味道截然不同，清冽中带着安神的药力。皇帝指着墙上的万国舆图：“朕早就怀疑，太祖龙兴时那支突然失踪的前朝舰队不对劲。你说的归墟，在何处？”
程哲走到图前，指尖落在被墨点覆盖的海域：“这里。但现在去不得，那里的邪恶力量只是被暂时压制。” 他卷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图腾，“这东西能吸收邪力，却也在慢慢侵蚀我。”
系统突然狂笑：“愚蠢！归墟力量本就是以宿主生命力为食！等你油尽灯枯，我就能彻底掌控这具躯体……”
“你到底是谁？” 程哲猛地捂住头，疼痛让他眼前发黑。
皇帝递来一杯参茶：“你在跟谁说话？”
“一个附在我脑海里的…… 东西。” 程哲喝下参茶，暖意流遍四肢，却浇不灭图腾的灼痛，“它自称系统，一直诱导我收集归墟力量。”
窗外突然闪过道黑影。赵鲨撞开门闯进来，手里攥着张海图：“不好了！沿海出现异象，十几艘渔船凭空消失，海面上漂着这种藤蔓！”
海图上画着缠绕锁链的藤蔓，与程哲掌心的巨树枝干一模一样。皇帝的脸色彻底沉下来：“看来贵妃说的没错，邪恶力量没被彻底消灭。”
系统的声音带着狂喜：“终于来了！归墟本体开始苏醒，只要吸收足够的生命能量，就能重现人间……”
程哲突然想起日记里的最后一句：“锁龙链断，归墟现；以血为引，方可逆。” 他看向自己的掌心，图腾的纹路已蔓延到小臂。
“陛下，臣有办法。” 程哲的声音异常平静，“请调遣三支舰队，分别驻守黑水沟、归墟海域和泉州港。”
皇帝盯着他：“你要做什么？”
“以我为饵，引归墟力量现身，再用龙纹令牌的力量重新封印。” 程哲卷起袖子，图腾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系统说这力量以生命力为食，那我就让它吃个够。”
赵鲨急道：“你疯了？这跟***有什么区别！”
“总比让它吞噬天下人好。” 程哲看向皇帝，“请陛下赐一枚虎符，允许臣调动海商联盟的船只。”
三日后，泉州港的旗舰上，程哲站在船舷边。掌心的图腾已蔓延到脖颈，像条血色锁链。系统在脑海里倒计时：“归墟能量还有三刻钟抵达…… 宿主剩余生命体征 30%……”
远处的海平面突然隆起，像头苏醒的巨兽。程哲举起融合后的龙纹令牌，令牌与掌心的图腾产生共鸣，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
“就是现在！” 他将令牌刺入自己的心口。剧痛传来的瞬间，归墟的邪恶力量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身体，与图腾的金光激烈碰撞。
系统发出凄厉的惨叫：“你竟敢…… 以自身为容器……”
程哲没有理会，他能感觉到无数渔船的冤魂在体内挣扎。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令牌从心口拔出，抛向归墟隆起的方向。
令牌在空中化作道金光，沉入海底。海面上的异象渐渐平息，缠绕的藤蔓纷纷断裂。程哲看着自己的手掌，图腾的纹路正在消退，只留下道浅浅的疤痕。
系统的声音彻底消失了。
当程哲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泉州港的客栈里。赵鲨告诉他，归墟海域出现了座新的岛屿，岛上的巨树被道金光锁住，再也没出现过异象。
皇帝下旨封他为 “海疆侯”，掌管沿海防务。程哲却将虎符交还：“臣只想做个普通人。”
他回到古籍铺，王老板的儿子正在整理旧书。看到程哲进来，少年递过本修补好的《瀛海总志》：“我爹临终前说，这书该还给你。”
程哲翻开书页，夹着半张新的海图，画着通往新大陆的航线。他摸了摸心口的疤痕，那里还残留着淡淡的暖意。
或许逆途从未结束，只是换了种方式继续。程哲拿起海图，嘴角扬起抹微笑 —— 这一次，他要去的地方，没有阴谋，没有算计，只有星辰和大海。
(抖音小说)程哲赵鲨小说全文阅读免费